李妙玄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便点点头:“也好，我会问问他的。”
他顺手拿起下一份卷子，看到上面的字迹后，绕是老成如他，也不禁面色扭曲。
这字……也太丑了……
周舟注意到他的表情，心中也好奇起来，伸头过去一看，嘴里同时惊呼出声:“这是哪里的老鬼出了关？这一手鬼画符连我那八个月大的小师弟都写不出来！”
兰宁也笑出声，调侃道:“这要是我家那老爷子判卷，他能气得连夜找到卷主骂他个三天三夜！”
李妙玄扶额长叹，认命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始认。
就是这认得出来的字，也没几个对的！
他倒在椅背上，仰头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就是他那班上异族出身、只认了半年字的玄辽，写得也比这好。
“师兄，要不算了，就这个字儿，判他个不合格也没话说。”兰宁拧眉道。
李妙玄摆摆手，勉强打起精神:“秘境对谁来说都是机缘，若因我之故而让别人错失了他的机缘，还徒增因果。”
周舟百无聊赖地转着笔，闻言挑眉:“活在着世上哪有那么多有善果善因，师兄莫着相了。”
李妙玄摇头，温和一笑:“哪里是着相，因因果果，本就是烦恼之源，善果善因总比恶果恶因来得让人心情舒畅。”
周舟还想再辩上一辩，却被兰宁打断了。
“这儿可不是蓬莱，把你那套清谈的架势收起来啊！”
蓬莱除了“财大气粗”的特点之外，清谈之风也十分流行，甚至于入门弟子的第一课就是“清谈入门”。
兰宁第一次去蓬莱就被拉着清谈半月有余，道心差点“谈”崩了，此后就对这件事敬而远之。
“兰道友，你听说过以毒攻毒吗？”周舟试图用真诚的眼神来打动兰宁加入清谈。
对方毫不领情，垂眸判卷，薄唇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李妙玄笑着摇头，倒是对好友们的打闹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