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昭听了沉默不语,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南下凶险,多有强盗兵匪,她们怎么敢离开?”
“你这样做,岂不还是逼她们嫁人?”
袁熙听了,笑道:“你倒看得明白,这见识谈吐绝非一般,你怕是朝中士族的婢女?”
吴昭闭嘴不言。
袁熙叹道:“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做不求全责备,让所有人都满意。”
“光凭我口上说,伱必然不能心服。”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眼见为实,你要是愿意,可跟我来,亲眼看看这城中的情况。”
吴昭发现,眼前的这世家子,和自己之前遇到的,很不一样。
她自小跟着父亲,也见过不少名士子弟,要么意气风发,要么附庸风雅,要么行为狂放。
而自己所嫁的丈夫,也是名门大族子弟,谈吐不俗,少有才名。
惜乎她还没过门,丈夫就卧病在床,等娶她进门后,已经无法下床,每日吴昭只能陪他说话,期望其能好起来。
惜乎不到一年,丈夫就去世了。
吴昭悲痛之余,心道如此不幸,是因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还是因为丈夫家族男子,多是英年早逝?
相比吴昭见过的士族子弟,眼前的袁熙说话间,却是有着一份同龄人所不能及的耐心和沉稳。
虽然其出身四世三公之家,但听说其父袁绍年青时候,行事任侠,颇为荒唐,怎么生的儿子倒是如此温文尔雅?
而且昨日里,袁熙搏杀血战,却是满腔热血,胸怀大志,一时间有些糊涂。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她好奇心起来,轻轻一咬嘴唇,拱手道:“将军既然有命,那妾身便冒犯了。”
袁熙带着吴昭,两人一前一后,便往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麴义和董昭刚用完早膳,从屋里出来,四人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