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狡黠地笑了一下,将手指放在唇边:“当然,对信徒们,我总会有更好的说辞,当他们是在为更远大的事业做出贡献……这和选举演讲大差不差,我擅长这个,他们很喜欢这套。”
晏不溯差点被她的逻辑套住了,他思考半晌,突然意识到了她的‘责任感’从何而来。叶卡娜有一种更深层次的疯狂,她觉得身为‘玩家’的一员,就应该为整体玩家负责,她也觉得自己有能力负责。
就像她觉得自己应该为自然负责一样,她激进的理论只是单纯为了一种古怪的平衡。更可怕的是,她有能力让人们听从她的看法。
“当然,他们就是在更远大的事业做贡献,为了大多数人的存活,为什么不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呢?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你在试图成为操盘人……你在模仿规律,或者什么东西。”
“……我可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叶卡娜摇摇头,“我只不过是个不愿看到船碰上冰川的大副罢了。”
“但冰川真的存在吗?”
“你怎么知道不呢?”
这个问题没有一个肯定的回答,直到有‘后果’发生之前,也都不会有一个肯定的回答。叶卡娜摸了摸下巴,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从头到尾。就像无神论者和有神论者一样,你永远无法证明神的存在,也无法证明它不存在。
“比起这个,我更想听听你们的正题,带着面具的……保镖先生。”
楚长璀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别这么看我,”叶卡娜说,“我的诚意很足,从来都是。”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罩子。
罩子里的绒布底座上,放着一枚子/弹壳,被精心存放着,却免不了受到岁月的折损。
“老朋友们,你们要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会很伤心的。”
虽然面对着二人,她灰蓝色的眼睛只注视着晏不溯,在试探着,期待一个回答。
“……九毫米卢格弹。”
几乎是最常用的一种子/弹类型,但叶卡娜如此珍重它,必然有什么道理,晏不溯寻思片刻,很快就有了猜测。
“执政官就任仪式那天的袭击。”
“啊,真是记忆犹新,就像发生在昨天。就差三厘米,我就会永远离不开轮椅了。”叶卡娜搭着玻璃,“有两枚子弹碎片因限无法去除,它们已经成为我的闺蜜们了,总是时不时和我的脊椎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