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戴圣哲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多,他熄灯关门,开着车在街上晃游。此时的他没有困意也没有乏意,他把车子开来开去,不知道要开往何地。
突然间几乎是本能,他把车子径直地开到夜色酒吧去了。那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尽管徐子嘉已经婉拒他接送,但他习惯了那几个晚上,天天接送她的时光。
这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他停好车下来,天空不知怎么的下起雨来,他的车上有一把伞,但不想回去拿。寂静深夜的马路上几乎没有路人,连车的踪影都很稀少。
唯独在这深夜笼罩下的酒吧里,吟哦似的缠绵情歌,情侣贴面交杯,舞池扭动身体。旖旎暧昧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让踏入这间酒吧的男女沉醉其中。
子嘉还在台上唱着,她的装束比起其他歌手来,算是十分保守。头上戴着鲜花交织成的花冠,一袭洁白的长裙将她的腰身曲线掐到好处。
她还是那么美。美得眩目却不夺目,美得迷人却不招人嫉恨。
他望着她,发现她时不时地绽开嘴角在笑。她的笑容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多。她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停留在某一个方向。
他顺着她的目光瞥过去,发现一个人的踪影,像是当头浇下一桶冰水。尽管早有所心理准备,却还是拒绝接受。
李仁义就坐在台下最显眼的最靠前舞台的位置。他时不时地举起手上的杯子,向台上的子嘉致敬,甚至还献上一个飞吻。
看着台上台下两个人千里传情,眉目传情,他们这些不动声色的亲昵动作直接把戴圣哲的心撕成碎片。
他黯然离去,躲在车上却开走。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还在这里苦苦等候,等待一个永远也没有的答案。可让他狠心从此忘记她,不跟她有一丝一毫的联系,这种心情又不能接受。
他正胡思乱想着,对于自己的未来一片迷惘。这时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珠顺着车窗上密密地爬下来,很快就用它们的身体划满了痕迹。
他看到子嘉从里面走出来了,她的身上已经换掉了那身连衣裙,而是穿着最最普通的卫衣加牛仔裤,就这最简单的装扮令她清新脱俗宛若大学生般。
她走出来的时候,步下台阶,看到外面的雨丝又缩回了脚步,有几滴雨滴在她的额头上,她嗳呀一声轻叫了起来,往后躲。
这时李仁义走出来了。
他从后面搂住她。她不走,他就拉着她冲向雨幕。两人嘻嘻哈哈在雨中你追我赶,最后他脱下外套盖在她的头上,两个人都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但是带着笑声离开了。
坐在车里的戴圣哲目睹这一幕,他的心像被无数蚊蚁啃咬一样,让他心痛不已,手脚冰凉,却又无奈接受。
子嘉跟着李仁义一路跑回到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