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晚走上前去,认真的盯了他一会儿,语气关心,“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顾暮白听了,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对她浅笑了一下,“别担心,我没事。”
“别骗我啊…”林知晚握住他的手,认真道。她话音刚落,顾暮白看着她在灯光下温雅生动的美眸,心中微微漾起一股淡淡的酸涩。
怎么说,想起来以后,他觉得他欠她太多。
他直到现在都不敢问她这一年多里是怎么过的,虽然林知晚表现的很坚强,但是在顾暮白眼里,她依旧是曾经那个羞涩温柔的女孩。
“我觉得,我好像搞砸过的心情。”他无奈的笑了笑,一双如水墨般淡雅迷人的俊眸付出几丝悸动,“还是补不回来的那种。”
林知晚歪了歪头,“没关系啊,我没要还。”
“不行,这种事以身相许都是不够的。晚晚,我…”顾暮白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听他这么说,林知晚的眼睛明显亮了亮,“是说第一次见面的事吗?我记得。那时候好像是在被追杀啊,我还以为是在拍电影。”毕竟在现实里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原本她也只是个规规矩矩,按时上下课的普通女孩,遇上顾暮白就好像是世界把聚光灯一下都投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些不自然,也有些难以置信。
可真情实感被追杀的时候她就一下找到了现实感,什么女主角啊刺激冒险啊那统统都没有,很狼狈倒是真的,碰上真枪实弹她除了在旁边感叹顾暮白的身手就愧疚自己是个小拖油瓶。
想到那些的情景,林知晚的表情就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时候肯定给添麻烦了吧?还和我讲了很多现实的道理,我那时候可难过了。”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顾暮白给她灌输的丛林法则与阶级固定论。
又现实又打击人,而且说的还一点不温柔。
顾暮白闷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关注点清奇。好吧,除了那些还记得我和说过什么吗?其实那时候与其说是给我添麻烦,不如说是我搞砸了的生日。”
说到生日这事儿,林知晚才恍然大悟。
她记得当时两个人跑进了一区贫民窟,七弯十八拐的好不容易找了给废弃的毛坯房躲了进去。毛坯房里面黑漆漆的,霉味和潮气都非常重。所幸还有废弃的几根白蜡烛。
小时候的林知晚看到有蜡烛挺开心的,但难为没有火种,直到顾暮白从兜里掏出了一枚打火机丢给了她。林知晚点燃蜡烛以后,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打火机很是精致,沉甸甸的,除了暗纹雕花外,还有着一串花体英文字符——Dunhill一看就是很名贵的牌子。
林知晚看了看手里的打火机,又看了看不远处冷着脸的顾暮白,心里有些惴惴的。她原先还以为他是什么坏人,又或许,是混社会的刺头大佬吗?可先静下心来认真看,她将自己心中之前的猜测部否决。
不像,他身上清贵气息太重了,和他们这些平民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知晚小心翼翼的将打火机还给了他,顾暮白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她静静的坐在他旁边,也没再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