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成长,是从束缚胸部的胸衣,换成了宽松适度的文胸开始。
程意从小到大的发育一向不太平,当别的女生有意识买化妆品打扮自己时,程意只跟在沈星延的身后眼巴巴等着他给糖吃。
当别的女生课外穿得漂漂亮亮,头发散下,一派温柔又娴静的模样。程意只会日复一日,扎着她的高马尾。
沈星延走的同年九月,程意跟着王凝和金灿灿第一次进了美容院。
她们躺下,美容院那些姐姐们的手法很娴熟,按得她的骨头一直作响却又格外酸爽。
王凝躺在最外面的一张床,感叹着步入高二的不容易,以及她妈她爸做生意把她丢在家里,只给她钱花以及这没用的推背券。
程意和金灿灿平日里听她阴阳怪气的话听得多,此刻程意用手堵住自己的两只耳朵,瞟向对面床的金灿灿念叨:“灿灿,你要棉花吗?”
“棉花,要来干嘛?”
“堵耳朵。”
王凝见状下意识的闭口不言,仅隔须臾,喉咙里跳出了更打击人的“侮辱”性词汇。
“程意,沈星延走这都有两三个月了,你怎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死鱼相?”
推背房里的空气霎时静默,美容师们感知到这无形的较量,手下放在光滑背上的劲,都下意识小上了些许。
程意抬眼望向房间里富丽堂皇的壁纸,视线越过金灿灿和王凝的背,窥到墙上海报的同时,想起了背上的劲道有多么舒服。
如果怼回王凝,发泄似的说自己不要推背了。
那么以后,她可能没钱也没勇气再来这美容院享受了。
第一次,程意凝神静气,闭着眼,噙笑道:“没有,你看错了吧。”
金灿灿和王凝的视线交汇,眼中不约而同透露出来的含义——这丫没救了。
程意回到家里,走上楼梯间时,便听到了她妈妈的声音在电话里兴奋得停不下来。
她一个劲直说,沈星延现在有多么好,有多么有潜力。
不出一年,他肯定是她们清河这片最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