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庄晏关上了房间的灯。
而十点时,他知晓一切,哑然不言。电视播放的开奖状况让方云谏不得不相信庄晏话中真假,他终于不再“无辜”。
他沉默、安静,而庄晏要走的时候,主动询问他,是否要将灯留下……
想到这里,方云谏心里冒出一个模糊的念头。
他不太确信,甚至非常犹豫。
但庄晏两次表现中的反差,还是让他有了“赌一赌”的心思。
黑暗之中,时间仿佛失去意义。
方云谏一动不动地躺着。有几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夜晚漫长,他白日又昏睡太久。到此刻,想要早些天亮,早些去面对关乎生死的赌局。可命运厚待庄晏,给他重来的机会,却待方云谏颇残忍。他只能睁着眼睛,到四肢麻痹,终于有了模糊的倦意。
他大约还是睡了片刻,又因开门声惊醒。
方云谏蜷缩在被子下,一动不动。
庄晏又走进了。
方云谏分辨着自己与庄晏的距离,感觉到对方在床边坐下,再抬手,碰一碰被子上的鼓包。
像是在确认方云谏有没有睡醒。
方云谏起先未动。过了会儿,他听到庄晏把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碗——放在床头柜上,就要起身。到这时候,他终于动了动身体。
庄晏停了下来。
过了会儿,被子被掀开。
冰冷的白炽灯光照在方云谏身上。
他看起来应该很糟:头发凌乱,身体蜷着,眼圈和鼻尖带一点薄薄的红。
因待在黑暗中太久,骤然见光,眼睛难免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