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避攥紧了双拳,吐出一口闷气道:
“我本是医,医患之病。
并不是所有的血,都是救人之血。
医治病人,看得是结果。
若是不截肢,就会丧命,便是那肢体再好,为了活命也得截!
医不容慈!
这个天下,苦得太久了,是该还众人一个家了……”
苟不言苦笑着摇头道:
“明明是这么幼稚的话语,为什么听起来就让人这么安心呢?
楚皇,我问你,雁门关可缺教孩童识字的先生?”
李避直起腰板抱拳道:
“委屈先生,先在西北授业。
他日定让先生于天下,传字授业。”
苟不言让开身后的通路,瘆人的脸上,映着阳光,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
“无面书生,苟不言,愿追随楚皇!”
三关即过,李避看着幽深的巷道,继续向前,心中的疑惑却是更甚。
自己这一路至此,莫不是卜算子给自己计算好的?
她故意让自己收复这些人,这样对她的好处是什么呢?
难道黎倾和蔡髯,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收复这些皇恩榜的高手?
李避没有回头,依旧沿着昏暗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