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只道晏无道权侵朝野,想不到他也极尽铺张浪费。
马车到了太师府门前,车厢被拆了下来,四周挂上帷幔,隐隐可见一双人影紧紧叠在一起。本也没要隐瞒去,被奴仆侍从抬进大门,倒是弄出不少动静。
秦氏听了如何还坐的住,一路急赶到了门口,帷幔被风吹的露出缝隙,伮伮倚靠着衣衫不整的晏无道,想是这一路该是如何的香艳。
秦氏气喘不匀,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颤抖着唇闭了闭眼,恨声道:“成何体统?”
外界说晏无道的宠婢伤的重,他就真的把人给抬回来了。
晏小山一礼:“母亲!”
秦氏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晏小山偏过头。
“你还当我是你母亲?”
一声诘问饱含痛楚失望,秦氏整个人都在发抖,晏小山面却无表情,眉目冷峻。
“母亲,”他再一礼,向身后的女婢使了眼色,“外面冷,您不要冻坏了。”
秦氏回首,眼见帷幔中的二人毫不避讳,痛心地一甩袖,走了。
阿若抚上晏小山的脸,嗫嚅着:“疼吗?”
晏小山拿下阿若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两下,扬声交代:“关门!”
车厢拆成的步辇一路抬到晏无道院里,下人刚被遣散走,伮伮便撩起帷幔叫人。
“十四!十四!”
十四回身看来。
“大人不太好,”伮伮让开半个身子,露出内里情形,“你快叫将军!”
晏无道止不住的在咳血,呛出的血染了他整个前胸。刚刚在外面他连坐都坐不住,全靠伮伮拿身子支撑,一面把人抓紧了,做出亲昵状。
伮伮擦去他唇边血迹,正要将他扶起,蓦地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晏无道缓缓睁眼,疲惫中一道凛冽锐利,直视着她,又慢慢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