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内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对面坐了两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子。
其中一人精致锦袍加身,眉清目秀,气质儒雅。
另一人身着粗布麻衣,面目凶狠,卓尔不群。
沈承均观察对面男人的神色,斟酌了半天,想起父亲对自己的叮嘱,还是开口劝道:“阿辞,父亲还是希望你来沈家,他已将一切准备妥当......”
谢景辞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道:“我也说过,我有自己要做的事。”
“父亲也表态你所做之事他全力支持,你何苦要留在这种地方?”
沈家是谢景辞的母家,自从谢家出事,沈家一直在背后找寻谢景辞的踪迹,本以为他已经死在了三年前那场追杀。
没想到一年前又取得了联系,他却是自甘堕落到与匪为伍,那些粗鄙低贱之人,如何配得上从前的天之骄子谢景辞?
谢景辞自是听出来他话中鄙夷,毕竟他这位表哥最是看重家世门第,从前的他,与之一般无二。
“乱臣贼子,山匪贼寇,又有什么区别?”谢景辞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茶杯,语气嘲弄。
闻言,沈承均沉了沉心思,照此下去,劝说他一事又会不了了之。
沈承均抿唇:“阿辞,你所想之事绝非良策,做起来谈何容易?不如先跟我回沈家,再从长计议。”
“让我以别人身份苟活,就是上上之策?谢家百余人的性命就此作罢?”谢景辞看向他,目露偏执。
“我......”沈承均无话可说。
“你回临安城吧,我走了。”谢景辞敛目起身,大步流星的转身而去。
在一旁等候的沈承均近卫凌钐急忙抱拳行礼送行:“恭送谢世子。”
直到谢景辞拧眉顿步看过来,凌钐才意识到自己口误。
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谢世子。
所幸对方只停留了一瞬,便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沈承均收了眼底情绪,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握着茶盏微微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