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贺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方才意气风发的那股子劲儿好像一下子就被人抽干了。他耷拉着肩膀,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江清月,你非得告诉我这个噩耗?”他拿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江清月,“你真是太残忍了。”
“虽然皇上知道自己会没事,但是这封遗诏,肯定也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写下来的。太子谋反,齐王通敌,现在也只有你了。难不成,你还打算让皇上传位给慈安宫那个只会哇哇哭的襁褓婴儿?”
燕贺顿住了脚步,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然后“啊”了一声,瞬间转头:“我去找师兄,我要让他想办法给我父皇续命二十年,到时候慈安宫那个小婴儿就可以即位了!”
江清月拽住燕贺的领子,把他拽了回来。
“不用你去,到了饭点,你师兄会过来的。”
燕贺想着也是,有江清月的地方就有他师兄。
走了老半天,才到了云霞宫。
易馨身上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戏服,正在房间里张牙舞爪嚎个没完,云妃坐在一边嗑瓜子,看着她笑得乐不可支。
“月儿月儿,你听听我新学的昆曲,怎么样?”易馨说罢,便吊着嗓子,接着唱了起来。
燕贺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直接喷了出来。
“太难听了,馨姐。”燕贺十分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直男想法,“照你这个唱法,昆曲早该灭绝了。”
云妃笑的是,这易馨唱的难听而不自知,还是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样,看起来更有意思了。
“真的吗?”易馨不信,“月儿,真的很难听?”
这是道送命题。
“你还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江清月郑重地拍了拍易馨的肩膀,“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会比媚夫人唱得更好的。”
易馨甩着水袖走到一边坐下,叹息一声:“媚夫人也是可惜了,好好的美人儿就这么没了。早知道我如今会喜欢这个,早该过去和她讨教讨教的。”
喝了一口水,易馨才眨眨眼:“话说太子抓回来了吗?”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