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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生活很苦,起早贪黑,开荒种地,条件极差。平日里,这些知青们还得时不时地跟战士们一样做战备训练参加操练越野之类的,特别是冬天,天寒地冻,原主几次都觉得自己会冻死在这大荒原上,可她怕舅舅一家担心,从来不抱怨也不提这些,只是默默的努力适应坚持着。
但就算自家外甥女儿不说,王敬党哪里能不知道这些戍边垦荒知青的苦?好在自己一家都是首都铁路系统的资深职工,平日里给这边邮寄东西很方便,每隔一段时间,全家都尽量收罗好东西给原主吃用补贴。甚至王敬党偶尔也会找机会特意过来大荒原这边探望一下,直到有一次看到自家宝贝外甥女赤着脚站在早春的稻田里劳作,嘴唇都冻得发白了,瘦瘦小小的,心疼得他当场落了眼泪。
那天王敬党没多待,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原主嘱咐了两句就匆忙的离开了。他得想办法让外甥女少遭点罪。也不知道他怎么运作的,反正后来正赶上兵团大调整,原主被分到了科研连进了化验室,主要工作是跟着技术员一起开展育种和各种林间田间试验,比起之前能轻松不少。而这新活也正好适合左晴接触各种植物、种子,还能常去地里山里采集生物样本,方便她帮助系统工作和寻找能量。
换岗后,原主现在所在宿舍的女知青都是科研连的,这样的一个连队将近200人,分工很多,有农工的、机务的、畜牧的、基建的、气象站、化验室等等,所以同屋室友们也都不是同一排的,比较复杂,但原主运气不错,室友们都挺好相处的,虽然偶尔彼此间也会有些小摩擦,但比起男知青那边动不动的拉帮结伙直接打群架强太多了。
这次原主受伤,就是靠着同屋的室友们照顾才让左晴挺过来的,虽说她穿过来的时候有系统帮忙修复原主的身体,可毕竟原主已经脑死亡了,身体受损厉害,系统能量又严重不足,只能挑拣着将致命问题处理好,其余的都是用了缓慢修复,所以左晴也确实遭了一些罪,现在她还得养上两天伤才能下地自由活动,都是指望两个同屋的大姐送饭过来才能填饱肚子。
正想着呢,有人一手端着个大瓷碗直接推门走进屋来,是今天送饭的室友张红霞,一个主动响应政策,来这边屯垦戍边已经三年多的知青姐姐,人很热心也是首都来的。
“小晴你醒了?怎么没多睡一会儿?”张红霞说着,并快步走了过来摸了下左晴的头,口里还问着“还有哪不舒服的?你这一跤摔的太狠,血哗哗的流,得好好养养精气神。”她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脱鞋上炕,一把拉开了窗帘让整个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
听着张红霞的关心,左晴按照原主的语气用词回复道:“已经好多了红霞姐,多亏你们照顾我了,估计再有两天就能下地上工了。”
女知青宿舍是一个细长的大开间,一边两排大窗户底下是个两米左右宽,九、十米长的大土炕,炕对面的墙下对着摆了三个半身高的柜子,上面放着杂物,旁边地上还放着几个箱子,再往外,是两个并在一起的长条桌子和几个凳子,最后靠着墙角还立了一个大水缸和几个脸盆架子,贴着墙边平行方向上拉着几根长绳,用来搭晾东西。
根据原主记忆,九名来自天南海北的知青姑娘们,就一起生活在这个比较干净但杂物不少的不足四十平的屋子里。
早上室友们去上工,担心阳光照进屋里会影响左晴休息,特意细心地没拉开窗帘就出门了,张红霞瞧这都大中午了,也该让左晴见见光了才又拉开,听左晴提到上工,劝解她道:“都伤成那样了还想什么上工啊!你这假陈连长都批完了,就好好安心养伤就是,惦记那么多干嘛?再说这几天终于放晴,大家伙也都抢收得差不多了,现在主要就是在晒场上晾晒运输装粮,没那么紧张了。”
张红霞忙活完,一边说着话,一边过来扶住左晴让她靠在旁边的铺盖卷上,把左手里一直端着的大碗塞到左晴手里,然后还从旁边拉过来一个炕桌到了碗水放着,自己也坐下来歇歇脚。
左晴看张红霞这一通忙活,很不好意思,这两天她已经弄明白眼下的情况了,现在正是抢收最忙的时候,原主就是在田里跟着大家一起冒雨劳作时才被人撞了一下,狠狠的滑了一跤丢了性命,不过当时除了原主以外没人知道这内情,只以为是小姑娘自己没站稳摔的,左晴想着自己怎么说也得找机会帮原主查出真相,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意外才行。
左晴:“红霞姐,谢谢你帮我跑这一趟了,我那边有麦乳精你也喝一点。”说着话,把碗放到桌上就想去够室友们特意放在她炕边上的小箱子,里面都是王敬党一家邮寄过来的小零食和营养品。
张红霞见状连忙按住她说道:“你瞎动什么啊,都是自己人你跟我客气什么?我这儿又不是没有,想喝早就自己倒了,你赶紧吃饭,我也差不多了,这就得回去,待会儿东西吃完了就放一边,晚上回来我再帮你收拾,你就好好养病就完事了。对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卫生院的陈卫生员要过来给你换药,你记得看时间别睡过去了。”说完,见左晴乖乖点头表示明白后,给自己倒了一大缸的水一口气干掉又出门上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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