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戚坐在一旁,想看这鸨母卖的什么关子,但她又仿佛单纯就是为了玩,开开心心,一点没有藏着掖着。直至喝完酒带她出去还在问她:“喝倒那么些爷们,你倒是厉害。过瘾了?”
琉璃伸出两根手指头,指指自己:“您看奴家,两分醉。”
“能走吗?”
“能。不能。”琉璃连忙改口,伸出手要林戚抱她。林戚抱起这小无赖向府内走,一脚还未踏进府,就听后头喧闹一片。回头一看,百花街上烧了起来,再定睛一看,烧的不是红楼吗?放下琉璃指着那红楼:“红楼走水了。”
“?”琉璃似是十分惊讶,扯着裙摆向红楼跑,边跑边哭喊:“我的红楼诶!我的姑娘们诶!!!”她嚎哭的凄惨,林戚在她身后听的瘆的慌,脚步都慢了又慢。待二人到了红楼,发觉天干物燥,火势已经收不住了,红楼的牌匾哐当一声掉了下来。“苦心经营了五年多!”琉璃指着那匾,含着泪对林戚说。
一日筑高楼,高楼一日塌。
小厮跑到她身旁,抹着眼泪:“完了鸨母,咱们遭殃了,商队的人都还在里头呢。”
“姑娘们呢?”
“姑娘们没事。”
“那你们还不去救人!”琉璃指了指里头:“恩客们都在里头呢!千万不能出岔子!”
小厮得令跑了过去,过一会儿又跑出来:“不行诶,鸨母,咱们进不去诶!您看那火势…”
“蒙着湿被子进去!”
小厮又带人蒙着湿被子要进去,不料再次吃瘪退了回来。
这火也奇怪,明明烧成这样了,该烧大了,它自己却慢吞吞停了下来,剩一个断壁残垣的红楼。琉璃命人进去翻人,好在恩客都无大碍,只是不知怎的,都睡的很熟,扇嘴巴都扇不醒。
林戚冷眼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不得不重新思量琉璃。下手这样狠,究竟为了什么?好在她有分寸,没有闹出人命。
这样一折腾,便折腾到东方鱼吐白。那些恩客被安排进了客栈,由红楼的姑娘们照料着,琉璃随林戚回府。这一夜她累的紧,此时脚底打颤,站不稳。欲想林戚那里靠,见他肩膀挺了挺,眉眼皱了皱,知晓他不乐意。于是在一旁乖乖的跟着走。
进了府,也不管林戚,走到屏风后脱了衣裳钻进浴桶中。浴桶温度十分得宜,氤氲着水气,琉璃觉着舒爽,将身子靠在桶沿上。放这把火的事她思量了许久,那个商队盯上了红楼,明显是程璧的人,不定在憋什么坏。若是没有动作,姑娘们都在里头,不定哪天会出乱子。放一把火,把人从红楼移出来名正言顺。又悄悄给商队的人投了毒,这会儿应当予取予求了。琉璃不喜欢被程璧压着,程璧欺她辱她还想谋害秦时,琉璃要与她斗一斗。
但红楼的火也只是幌子,琉璃真想想烧的,是知府府宅。正在思忖间,屏风上的影子动了动,林戚走了进来。
琉璃的手向内收了收,遮住自己的春光,打趣林戚:“爷这是要与奴家玩鸳鸯戏水吗?旁的不说,桶略微小了些。”
林戚不动声色坐在桶边,拿起一旁的帕子,放到琉璃胳膊上:“帮你搓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