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保持着这种样子,弯眸,笑出了声。
“你真奇怪。”
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他这样说了,但织田作之助还是没能明白,他奇怪在哪里。
而太宰治依旧不打算解释。
他似乎叹了口气,白雾顺着衣领飘出来,他缓缓启唇:
“我在找,活着的意义。”
那声音实在太轻了,像是方才他呼出来的那口白雾一样,刚一出口,就飘散在了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织田作之助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倏然感觉心脏某处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
他突然明白,他其实与太宰治不同。
那时的他从来不去思考生与死的意义,只是不带感情地接任务、完成任务,糊里糊涂地过着单调乏味的生活。
但太宰治却因为那种与生俱来的聪慧,比他看到的更多,思考得也更多。而正因如此,此刻,他才会从对方身上看到了那种浓重到几乎令他心悸的孤独。
仿佛茫茫天地,只他孤身一人。
良久,织田作之助才看着他,再次开了口。
“既然善与恶没有分别的话,为什么不来试试呢?”
太宰治终于转眸看向他,那双鸢色的眼眸清凌凌的,像是没有情绪,可织田作之助却无端从那里看出了一点希冀。
他没有说话。
织田作之助也没有停下,他呼出一口气,也许是因为不像对方有衣领的遮挡,他眼前的白雾要比对方上一次制造出来的更加浓重。
“你已经在黑暗的地方待过了,既然没有找到,为什么不来善良存在的地方试一试呢?”织田作之助低眸,一字一字地,慢而轻地说道,“即使最后依旧一无所得,但太宰,我觉得你至少会感觉舒服一点。”
这次隔了半晌,太宰治的声音才从衣领里面闷闷地传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黑手党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