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敬茶和请安,正和她的心意,那不如再睡一会吧!嫁入季家的第一个清晨,许知一像个心大的二百五,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又睡了个回笼觉。
早饭是个叫草儿的丫鬟送过来的,季珩没一起吃,只让凌波带走了属于他的那份,许知一自个用的早饭。早饭后带着红鲤熟悉了一下落英院。
中午季珩还没来,许知一睡了个午觉,醒来后,便将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遍。
晚饭季珩依旧没来,凌波被派来传话,简单交代了些落英院的情况,帮季珩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说他要搬去书房住,许知一乐的清闲,花时间消化了一下红鲤重金打听来的消息,然后哼着歌洗漱完就沉沉的睡了。
次日,王管事便上门了,带了几个丫鬟婆子让许知一挑选,她这才了解到一些有关落英院的情况,五公子没有外家,没有产业和工作,自然也没钱,不光腿残,还因当年之事伤了内脏,有些诸如咳疾之类的老毛病,平日还需吃药,日子过的十分清贫,整个季家都没有丫鬟婆子愿意到落英院来当差。
凌波一直跟着季珩,又当管事又是小厮的,季珩没残之前原也有个贴身丫鬟的,据说能写会画,长的也是娇俏可人,季夫人送的,大约是准备送给他当姨娘的,只不过季珩残了,大夫断定治不好了,那丫鬟是家生子,有点路子,听说匆忙的找人嫁了。
落英院也邪性,接连伤残了几个下人,管事的婆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有天晚上吃多了酒,竟一头栽倒在落英院门口就没了,季珩房里新来的小丫鬟,又莫名其妙的摔断了腿,后来又陆续的有几个下人无故受伤,闹的院中人心惶惶,视落英院为不祥之地,有关系的都自己想办法走了,只剩下两个没关系的留了下来。
许知一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一开始还以为是季夫人要给院里塞人,她可不想要,看着这一张张无比丧气的脸,顿时有了主意,“请问王管事,这些下人们的月例是不是也从落英院里扣?”
王管事都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说道:“是的。”
许知一:“多谢夫人体贴,夫人为人简直太好了,只是知一出身贫寒,夫君又没什么进项,这院里平时也没什么事,原先这几个差不多够用,我在选个浆洗婆子就足够了,要是多了,怕是养不起,您看这样合适吗?”
别人可能觉得身后跟着一大堆丫鬟婆子很体面,李琳玉就是这样,但许知一可不是吃饱了撑的,她不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再说了人贵在精,不在多,她不想放那么多人进来,更不想养闲人,反正她穷,养不起。
王管事也楞了,没见过这样的主子,只留下一个说话不利索的花婆子,便带着其它人走了,事后将许知一的话原原本本的回了季夫人,此时的季夫人正和二少夫人小赵氏说话呢,听完说了句随她去吧!便将人打发了。
然后与二少夫人说道:“许氏这个泥腿子,当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连穷酸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无知愚蠢的样子当真好笑,想想也是,自幼没了娘,又没了爹,一个孤女能懂什么?指望李氏吗?这亲换的挺好,我瞧这许氏也就是长的好看点,内里到底还是个草包,上不了台面,你日后也不必为他们花力气了,只要安分些,就随他们去罢。”
短短几天,从进门、成亲、敬茶再到下人的事情,许知一还恍惚着呢?季家几人就已经试探了一轮了,就此断定许知一是个草包。
做为草包的许知一,正在问询三个下人的身份,梅娘做事利索,人也会来事些,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夫家休了,兄嫂觉得她丢人,连门都不让进,她自卖自身当了奴婢;丫鬟草儿十六岁,最近都是她在送取饭菜,家里弟妹多,为了减轻家中负担,自愿被爹娘卖了应急,一直在外院打杂。
花婆子是老宅以前的下人,一直做些浆洗的杂事、偶尔也缝补个东西,因为老实一直被留着,但因为是个结巴,最近又洗坏了管事的衣服,就被推了出来。
许知一给三人开个了短会,重新定了规矩,分配了工作,就散了,无论如何,能近她身的只有红鲤一个。
季珩自被踢下床,就没回正房,但许知一的一举一动都被凌波看在眼里,书房中,凌波正在汇报:“公子,少夫人只留下了一个浆洗婆子,借口说自己穷养不起那么多人,都给回绝了。”
季珩简单的应了一声:“知道了,继续!”
凌波:“公子,明日三朝回门,您做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