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仰天长叹,不明白自己以前究竟作了什么孽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整得跟深闺怨妇似的。
好像他就是那传说中的陈世美,尚了公主就忘记糟糠之妻了。
平心而论,林湛觉得自己挺专一的,这么多年了,除了景钰之外,再无和任何人有过身体上的瓜葛了。
他很惆怅,以为宋令仪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心里想好怎么应对了。
反正死不承认,装憨卖傻就对了,再问就说头疼。
结果宋令仪并没有,反而像是看穿了林湛的心思,抿着薄唇道:“我此前便与你说过,再不会同你说那样的话。林湛,你不必觉得为难,你若不愿,我自是不会强迫。”
顿了顿,他又冷笑:“还有,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成天到晚闯祸精。你今年十七,待你弱冠之后,趁早滚出宋家,自立门户去!谁管你以后跟谁在一起,不跟谁在一起,谁管你的死活!”
很好,这很宋令仪了,标准得口是心非。
林湛与他打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基本能把他的古怪脾气摸得通透。简单来说,就是把宋令仪的话反过来听就对了。
就好比说,宋令仪说“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其实就是说“大家都很喜欢你,我比他们更加喜欢你”,又或者说“趁早滚出宋家”,其实就是“林湛,你不要走”。
因此,以林湛的经验来讲,宋令仪那几句话的意思是:林湛,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永远待在宋家,不要跟其他人在一起。
林湛又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觉得自己太凉薄寡情了。
好在宋令仪并不为难他,二人回到房间后,宋令仪把房门关上了。
林湛手疼得紧,没空跟他废话,赶紧去摸跌打损伤的药膏,想要好好涂抹。也不知道天杀的景钰到底会不会接骨,接得痛死了。还不如不接。
他翻了一阵没翻到,忘记放在哪儿了,抬眸一瞥,在书架顶上。遂伸长胳膊去捞,捞了一把没捞到,便要去踩椅子,从后面蓦然探过来一只手臂,径直把药箱拿了下来。
林湛一回身,头顶才至宋令仪的下巴。
“多谢。”他伸手去接,结果扑了个空。
不解地抬眸望去。宋令仪道:“还是我来吧。”
“嗯,好。”林湛也不废话,就近往桌面上一坐,然后把右手腕伸了过去,努嘴道:“疼得要命,不知会不会留病根啊?”